第1047章拿自己的名聲為麥道作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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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7章 拿自己的名聲為麥道作保
這就是利益交換了，你陳耕幫我們拿下DC-10的改裝訂單，我們就從你們公司采購一批福克F120客機，至於如果陳耕做不到會，結果自然是不用多說：既然巴西航空公司可以采購福克F120，自然也就可以采購其他的飛機，比如波音737，甚至是二手的。
不得不說，保羅·塞薩·席爾瓦的這番話算是撓在了陳耕心頭的癢癢肉上：雖然商飛集團已經生產了不少F100，F120也有兩年的生產和運營經驗了，可迄今為止還沒有以商飛就談的名義對外出口過一架F100或者F120，如果能夠籍此機會打開F120的海外市場，不管是對於陳耕而言還是對於商飛集團而言都是意義重大。
不過，能夠打開國際市場固然會讓陳耕高興，可歸根到底不過只是幾架飛機的事情而已，不至於讓陳耕動容，相反，保羅·塞薩·席爾瓦能夠拿出這樣的條件，就說明他所圖不小。
但指望這點好處就能讓陳耕答應這件事，只能說保羅·塞薩·席爾瓦想多了，他皺了下眉頭，正色道：“席爾瓦先生，DC-10是麥道公司的產品，我雖然與小麥克唐納先生是私人交情很不錯的朋友，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可以隨便對麥道公司的業務指手畫腳，如果你真的希望獲得DC-10的改裝業務，你不應該來找我，而是應該去找小麥克唐納先生或者韋爾奇先生，他們才是麥道公司的負責人。”
保羅·塞薩·席爾瓦有些失望，他沒想到陳耕居然拒絕的這麽幹脆。
之所以開出這樣的條件、提出這樣的要求，其實整個巴西航空工業公司都是經過精心的籌算的，他們仔細分析了陳耕旗下的產業後發現，陳耕對他在華夏的那個商用飛機制造集團身上投入了相當多的精力，但迄今為止，華夏商飛集團的大型飛機只在華夏本土銷售，並沒有走出華夏的國門，這讓他們敏銳的意識到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福克F100客機的價格本來就不貴，而且性能還非常好，如果能夠以采購一批福克F100為條件，請陳耕幫忙協調一部分DC-10的改裝份額，嘖嘖……這生意做得啊。
只是巴西人在謀算這些的時候卻忘記了，陳耕怎麽可能會蠢到這一步？
就在保羅·塞薩·席爾瓦剛要開口說話之際，蕾拉妮·泰勒冷不丁的開口問道：“席爾瓦先生，請問您們準備采購多少架飛機？”
保羅·塞薩·席爾瓦眨了眨眼：“巴西航空公司準備采購大約8架飛機用於南美國際航線的運營，如果運營情況良好，他們還會再追加訂單。”
也就是一份最多不超過8+8的訂單？
當然，對於華夏商飛集團來說，第一次出口就能夠獲得這麽一份國際訂單，真的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了，但看看保羅·塞薩·席爾瓦那有些閃爍的眼神，他心裏就不由自主的給保羅·塞薩·席爾瓦的這番話打上了一個問號：真的有這麽多嗎？
嗯，巴西人在國際上的聲譽可不怎麽好，雖然比三哥強點，但也強的有限。
………………
應付完保羅·塞薩·席爾瓦，陳耕回頭就把這件事跟小麥克唐納通了個氣。
“巴西人想要拿我們DC-10的改裝訂單？”小麥克唐納的聽陳耕說完，大牙都要笑掉了：“就憑他們那只能生產30座小飛機的能力？哈哈……老兄，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別看不起巴西人，我給你說，人家現在基本上快能生產50座級別的大飛機了。”陳耕故意將“大”這個字的音調拉的很長。
“哈哈哈……”
小麥克唐納一陣杠鈴般的大笑！
在能夠生產MD-11這種大型飛機的麥道看來，50座的飛機？那不是開玩笑麽！
陳耕哪壺不開提哪壺，向小麥克唐納問道：“不過麥克，說真的，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留給麥道的時間可不多了。
笑聲戛然而止，小麥克唐納嘆了口氣：“我不想瞞你，情況不是很理想。”
“這樣啊……”
“是啊……”
“所以……漢翔公司是一定會退出了？”
“……嗯，”小麥克唐納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他們受到的來自官方的壓力相當大，”說到這裏，小麥克唐納再也憋不住了，吐槽道：“老子發誓，以後再也不跟那幫蠢貨打交道了，他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
陳耕沒說話，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
兩人不說話了，齊齊的陷入了沈默。
也是，這可是一筆四五十億美元的超級大投資啊，哪有那麽簡單就籌措到資金？
“你們自己，能籌措到多少資金？”在一陣足足兩分鐘的沈默之後，陳耕忽然開口向小麥克唐納問道。
嗯？！
陳耕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小麥克唐納的心頭猛的一震：莫非他費爾南德斯·陳願意投資MD-12項目了？他急忙、且有些慚愧的說道：“我們自己最多只能籌措到2.7個億。”
陳耕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他就差破口大罵了：你們可是麥道啊，你們可是當今世界僅次於波音的麥道啊，這麽大的一家公司，你們就只能籌措到2.7個億美元的資金？你自己說，你寒磣不寒磣？丟人不丟人？
可他罵不出來。
和小麥克唐納打了這麽長時間的交道，陳耕心裏頭其實明白，以麥道當前這糟糕的財務狀況，2.7個億當真是麥道的極限了，否則小麥克唐納說的為什麽不是3個億，而是2.7個億，不是因為再加上3000萬美元要上稅，實在是他們拿不出來啊。
罵是沒辦法罵的，陳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段時間來，我倒是有個想法，或許能夠解決MD-12的困境。”
小麥克唐納心中一喜，連忙道：“你說，什麽辦法？”
陳耕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向小麥克唐納問道：“麥克，你先告訴我，為了MD-12這個項目，你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惜一切！”小麥克唐納毫不猶豫的道：“只要能夠讓MD-12飛機成功的落地，我不惜一切代價！”
“既然你有這個覺悟，那事情就好辦了，”陳耕道：“你有沒有想過將MD-12項目獨立出來，直接發行可轉股權的定向債券？”
為MD-12發行可轉換債券？
幾乎是一瞬間，小麥克唐納就明白了陳耕的意思：通過發行債券的方式為MD-12募集資金，當然，這筆募集到的資金必須全部用在MD-12上面，等MD-12項目成功後，當初購買債券的那些人或者結構可以選擇到期兌付，也可以選擇將自己的債券轉換為公司的股票——至於是作為麥道公司的股票，還是將MD-12這個項目獨立出來，單獨成立一家子公司來運營，那就是將來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不瞞你說，我也考慮過，”小麥克唐納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不過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麽？當然是擔心債券沒人買。
小麥克唐納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早在MD-12項目公布之前，他就跟各大銀行、投行以及一些著名的投資人接觸過，但無一例外的，這些機構和個人都不看好MD-12項目，也正是因為實在募集不到資金，最後出於無奈，他才選擇的讓出股權來獲得項目所必需的資金，這才有了4V漢翔公司的出現。
當初自己接觸的那些銀行、投行以及投資人可都是這個世界上投資眼光最精明的一批人，他們都不肯投資，其他人願意投資嗎？
最要命的是，MD-12迄今為止還沒有拿下一個意向訂單，這就太糟糕了，說明市場高度不看好MD-12這款飛機，在市場不看好的情況下，會有投資者願意購買麥道的債券嗎？
小麥克唐納十分不看好陳耕的建議。
“我知道這很難，不過此前洛克希德的布魯斯·埃文斯先生跟我說過，他們願意拿出七到八個億美元來投資MD-12項目，加上你們的2.7個億，這就是10個億美元了，我再投你們5個億，這就是15億美元，你們麥道真正需要去市場上融資的金額，也就25億至30億美元，”陳耕說道：“我想，我的臉面還是值一些錢的，在看到我投資看MD-12項目之後，應該還有一些人願意跟著我一起投資這個項目……”
小麥克唐納驚呼一聲：“你願意投資MD-12？”
這麽長時間來，雖然陳耕一直盡心的幫自己發展MD-12，但他從來沒有露出任何想要投資的意思，哪怕之前小麥克唐納幾次提出來，也被他給拒絕了，可現在，自己聽到了什麽？他願意投資MD-12項目了？而且金額還高達5億美元？！
一時間，小麥克唐納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他太清楚陳耕這筆投資的意義了，可以說，陳耕就是在用自己過往無往而不利的投資聲譽來給MD-12擔保，而可以確定的是，當看到費爾南德斯·陳都投資MD-12項目之後，那些大的投資機構和投行、投資人暫且不好說，但那些中型和中小型的投資機構一定會蜂擁而至——在陳耕的投資神話沒有被打破之前，陳耕的牌子就是這麽響亮。
“我還能怎麽辦？”陳耕嘆了口氣：“不過話我提前給你說明白了，我投資的這五億美元，股份方面……”
“我明白，”不等陳耕說完，小麥克唐納立刻就表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陳耕投資MD-12項目的示範意義是巨大的，假設正常的投資人投5億美元，能夠獲得5%的可轉換為股權的債券的話，那麽陳耕投的這5億美元，給陳耕10%都是虧的。
“OK，”陳耕也沒跟小麥克唐納客氣，說句不客氣的話，自己能投資MD-12，對於小麥克唐納以及麥道集團來說絕對是雪中送炭，如果這個時候小麥克唐納還敢跟自己斤斤計較那點股份，那自己也就沒有投資的必要了，他語氣一頓，說道：“另外我建議你將部分DC-10的改裝工作交給洛克希德來完成……”
“OK，沒問題，回頭我就跟他們聯系，”不等陳耕說完，小麥克唐納立刻就道：“他們之前有生產‘三星’客機的經驗和技術，改裝DC-10對他們來說沒有問題。”
只要洛克希德願意投資MD-12，將一部分DC-10的改裝工作給洛克希德、讓洛克希德先賺上一筆錢，小麥克唐納不認為這麽做有沒有什麽不妥。
“很好，”小麥克唐納答應的這麽痛快，陳耕也很高興：“這件事的第二點，就是咱們需要先去找個願意給我們下訂單的冤大頭。”
為什麽要找個願意下單的冤大頭？
當然是要將MD-12這個項目盡可能的包裝的好看一點了。
小麥克唐納很清楚找個冤大頭的必要，但問題是，去哪兒找這麽一個冤大頭？
“我覺得中東的那些石油土豪不錯，”陳耕道：“你覺得呢？”
“中東？”小麥克唐納瞬間就知道了陳耕在打什麽主意，他皺了下眉頭，道：“這個不太好搞吧？”
“試試嘛，一旦成功了，MD-12項目就算是穩了，”陳耕道：“不管怎麽說，中東那些出了錢什麽都沒有的狗大戶比華爾街的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鬼好打交道的多了。”
“……”
小麥克唐納無言：費爾南德斯說的沒錯，中東的那些狗大戶確實是比華爾街的那些吸血鬼好打交道的太多了。
“最後，我再給你兜個底吧，”想了想，陳耕說道：“如果最終MD-12的融資缺口在五億美元之內，我會讓我名下的銀行幫你們協調一筆貸款。”
“……”
陳耕的話，讓小麥克唐納的眼淚都要留下來了。
他沒想到，在為自己做了這麽多之後，陳耕還為自己做了最後的兜底，某種程度上，這意味著陳耕在自己身上投資了10億美元啊！
陳耕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有些話不用陳耕自己說，小麥克唐納自己就知道該怎麽做，收拾了一下心情，他立刻道：“費爾南德斯，讓瑪麗小姐過來吧，我要和她談談你的股份的問題。”
陳耕沒有拒絕，生意就是生意，自己幫了他這麽大的忙，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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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保羅·塞薩·席爾瓦的這番話算是撓在了陳耕心頭的癢癢肉上：雖然商飛集團已經生產了不少F100，F120也有兩年的生產和運營經驗了，可迄今為止還沒有以商飛就談的名義對外出口過一架F100或者F120，如果能夠籍此機會打開F120的海外市場，不管是對於陳耕而言還是對於商飛集團而言都是意義重大。
不過，能夠打開國際市場固然會讓陳耕高興，可歸根到底不過只是幾架飛機的事情而已，不至於讓陳耕動容，相反，保羅·塞薩·席爾瓦能夠拿出這樣的條件，就說明他所圖不小。
但指望這點好處就能讓陳耕答應這件事，只能說保羅·塞薩·席爾瓦想多了，他皺了下眉頭，正色道：“席爾瓦先生，DC-10是麥道公司的產品，我雖然與小麥克唐納先生是私人交情很不錯的朋友，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可以隨便對麥道公司的業務指手畫腳，如果你真的希望獲得DC-10的改裝業務，你不應該來找我，而是應該去找小麥克唐納先生或者韋爾奇先生，他們才是麥道公司的負責人。”
保羅·塞薩·席爾瓦有些失望，他沒想到陳耕居然拒絕的這麽幹脆。
之所以開出這樣的條件、提出這樣的要求，其實整個巴西航空工業公司都是經過精心的籌算的，他們仔細分析了陳耕旗下的產業後發現，陳耕對他在華夏的那個商用飛機制造集團身上投入了相當多的精力，但迄今為止，華夏商飛集團的大型飛機只在華夏本土銷售，並沒有走出華夏的國門，這讓他們敏銳的意識到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福克F100客機的價格本來就不貴，而且性能還非常好，如果能夠以采購一批福克F100為條件，請陳耕幫忙協調一部分DC-10的改裝份額，嘖嘖……這生意做得啊。
只是巴西人在謀算這些的時候卻忘記了，陳耕怎麽可能會蠢到這一步？
就在保羅·塞薩·席爾瓦剛要開口說話之際，蕾拉妮·泰勒冷不丁的開口問道：“席爾瓦先生，請問您們準備采購多少架飛機？”
保羅·塞薩·席爾瓦眨了眨眼：“巴西航空公司準備采購大約8架飛機用於南美國際航線的運營，如果運營情況良好，他們還會再追加訂單。”
也就是一份最多不超過8+8的訂單？
當然，對於華夏商飛集團來說，第一次出口就能夠獲得這麽一份國際訂單，真的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了，但看看保羅·塞薩·席爾瓦那有些閃爍的眼神，他心裏就不由自主的給保羅·塞薩·席爾瓦的這番話打上了一個問號：真的有這麽多嗎？
嗯，巴西人在國際上的聲譽可不怎麽好，雖然比三哥強點，但也強的有限。
………………
應付完保羅·塞薩·席爾瓦，陳耕回頭就把這件事跟小麥克唐納通了個氣。
“巴西人想要拿我們DC-10的改裝訂單？”小麥克唐納的聽陳耕說完，大牙都要笑掉了：“就憑他們那只能生產30座小飛機的能力？哈哈……老兄，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別看不起巴西人，我給你說，人家現在基本上快能生產50座級別的大飛機了。”陳耕故意將“大”這個字的音調拉的很長。
“哈哈哈……”
小麥克唐納一陣杠鈴般的大笑！
在能夠生產MD-11這種大型飛機的麥道看來，50座的飛機？那不是開玩笑麽！
陳耕哪壺不開提哪壺，向小麥克唐納問道：“不過麥克，說真的，你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留給麥道的時間可不多了。
笑聲戛然而止，小麥克唐納嘆了口氣：“我不想瞞你，情況不是很理想。”
“這樣啊……”
“是啊……”
“所以……漢翔公司是一定會退出了？”
“……嗯，”小麥克唐納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他們受到的來自官方的壓力相當大，”說到這裏，小麥克唐納再也憋不住了，吐槽道：“老子發誓，以後再也不跟那幫蠢貨打交道了，他們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麽！”
“……”
陳耕沒說話，只是幽幽的嘆了口氣。
…………
兩人不說話了，齊齊的陷入了沈默。
也是，這可是一筆四五十億美元的超級大投資啊，哪有那麽簡單就籌措到資金？
“你們自己，能籌措到多少資金？”在一陣足足兩分鐘的沈默之後，陳耕忽然開口向小麥克唐納問道。
嗯？！
陳耕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小麥克唐納的心頭猛的一震：莫非他費爾南德斯·陳願意投資MD-12項目了？他急忙、且有些慚愧的說道：“我們自己最多只能籌措到2.7個億。”
陳耕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了幾下，他就差破口大罵了：你們可是麥道啊，你們可是當今世界僅次於波音的麥道啊，這麽大的一家公司，你們就只能籌措到2.7個億美元的資金？你自己說，你寒磣不寒磣？丟人不丟人？
可他罵不出來。
和小麥克唐納打了這麽長時間的交道，陳耕心裏頭其實明白，以麥道當前這糟糕的財務狀況，2.7個億當真是麥道的極限了，否則小麥克唐納說的為什麽不是3個億，而是2.7個億，不是因為再加上3000萬美元要上稅，實在是他們拿不出來啊。
罵是沒辦法罵的，陳耕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段時間來，我倒是有個想法，或許能夠解決MD-12的困境。”
小麥克唐納心中一喜，連忙道：“你說，什麽辦法？”
陳耕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向小麥克唐納問道：“麥克，你先告訴我，為了MD-12這個項目，你願意付出多大的代價？”
“不惜一切！”小麥克唐納毫不猶豫的道：“只要能夠讓MD-12飛機成功的落地，我不惜一切代價！”
“既然你有這個覺悟，那事情就好辦了，”陳耕道：“你有沒有想過將MD-12項目獨立出來，直接發行可轉股權的定向債券？”
為MD-12發行可轉換債券？
幾乎是一瞬間，小麥克唐納就明白了陳耕的意思：通過發行債券的方式為MD-12募集資金，當然，這筆募集到的資金必須全部用在MD-12上面，等MD-12項目成功後，當初購買債券的那些人或者結構可以選擇到期兌付，也可以選擇將自己的債券轉換為公司的股票——至於是作為麥道公司的股票，還是將MD-12這個項目獨立出來，單獨成立一家子公司來運營，那就是將來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不瞞你說，我也考慮過，”小麥克唐納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說道：“不過我有些擔心……”
擔心什麽？當然是擔心債券沒人買。
小麥克唐納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早在MD-12項目公布之前，他就跟各大銀行、投行以及一些著名的投資人接觸過，但無一例外的，這些機構和個人都不看好MD-12項目，也正是因為實在募集不到資金，最後出於無奈，他才選擇的讓出股權來獲得項目所必需的資金，這才有了4V漢翔公司的出現。
當初自己接觸的那些銀行、投行以及投資人可都是這個世界上投資眼光最精明的一批人，他們都不肯投資，其他人願意投資嗎？
最要命的是，MD-12迄今為止還沒有拿下一個意向訂單，這就太糟糕了，說明市場高度不看好MD-12這款飛機，在市場不看好的情況下，會有投資者願意購買麥道的債券嗎？
小麥克唐納十分不看好陳耕的建議。
“我知道這很難，不過此前洛克希德的布魯斯·埃文斯先生跟我說過，他們願意拿出七到八個億美元來投資MD-12項目，加上你們的2.7個億，這就是10個億美元了，我再投你們5個億，這就是15億美元，你們麥道真正需要去市場上融資的金額，也就25億至30億美元，”陳耕說道：“我想，我的臉面還是值一些錢的，在看到我投資看MD-12項目之後，應該還有一些人願意跟著我一起投資這個項目……”
小麥克唐納驚呼一聲：“你願意投資MD-12？”
這麽長時間來，雖然陳耕一直盡心的幫自己發展MD-12，但他從來沒有露出任何想要投資的意思，哪怕之前小麥克唐納幾次提出來，也被他給拒絕了，可現在，自己聽到了什麽？他願意投資MD-12項目了？而且金額還高達5億美元？！
一時間，小麥克唐納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他太清楚陳耕這筆投資的意義了，可以說，陳耕就是在用自己過往無往而不利的投資聲譽來給MD-12擔保，而可以確定的是，當看到費爾南德斯·陳都投資MD-12項目之後，那些大的投資機構和投行、投資人暫且不好說，但那些中型和中小型的投資機構一定會蜂擁而至——在陳耕的投資神話沒有被打破之前，陳耕的牌子就是這麽響亮。
“我還能怎麽辦？”陳耕嘆了口氣：“不過話我提前給你說明白了，我投資的這五億美元，股份方面……”
“我明白，”不等陳耕說完，小麥克唐納立刻就表示：“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吃虧。”
陳耕投資MD-12項目的示範意義是巨大的，假設正常的投資人投5億美元，能夠獲得5%的可轉換為股權的債券的話，那麽陳耕投的這5億美元，給陳耕10%都是虧的。
“OK，”陳耕也沒跟小麥克唐納客氣，說句不客氣的話，自己能投資MD-12，對於小麥克唐納以及麥道集團來說絕對是雪中送炭，如果這個時候小麥克唐納還敢跟自己斤斤計較那點股份，那自己也就沒有投資的必要了，他語氣一頓，說道：“另外我建議你將部分DC-10的改裝工作交給洛克希德來完成……”
“OK，沒問題，回頭我就跟他們聯系，”不等陳耕說完，小麥克唐納立刻就道：“他們之前有生產‘三星’客機的經驗和技術，改裝DC-10對他們來說沒有問題。”
只要洛克希德願意投資MD-12，將一部分DC-10的改裝工作給洛克希德、讓洛克希德先賺上一筆錢，小麥克唐納不認為這麽做有沒有什麽不妥。
“很好，”小麥克唐納答應的這麽痛快，陳耕也很高興：“這件事的第二點，就是咱們需要先去找個願意給我們下訂單的冤大頭。”
為什麽要找個願意下單的冤大頭？
當然是要將MD-12這個項目盡可能的包裝的好看一點了。
小麥克唐納很清楚找個冤大頭的必要，但問題是，去哪兒找這麽一個冤大頭？
“我覺得中東的那些石油土豪不錯，”陳耕道：“你覺得呢？”
“中東？”小麥克唐納瞬間就知道了陳耕在打什麽主意，他皺了下眉頭，道：“這個不太好搞吧？”
“試試嘛，一旦成功了，MD-12項目就算是穩了，”陳耕道：“不管怎麽說，中東那些出了錢什麽都沒有的狗大戶比華爾街的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鬼好打交道的多了。”
“……”
小麥克唐納無言：費爾南德斯說的沒錯，中東的那些狗大戶確實是比華爾街的那些吸血鬼好打交道的太多了。
“最後，我再給你兜個底吧，”想了想，陳耕說道：“如果最終MD-12的融資缺口在五億美元之內，我會讓我名下的銀行幫你們協調一筆貸款。”
“……”
陳耕的話，讓小麥克唐納的眼淚都要留下來了。
他沒想到，在為自己做了這麽多之後，陳耕還為自己做了最後的兜底，某種程度上，這意味著陳耕在自己身上投資了10億美元啊！
陳耕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有些話不用陳耕自己說，小麥克唐納自己就知道該怎麽做，收拾了一下心情，他立刻道：“費爾南德斯，讓瑪麗小姐過來吧，我要和她談談你的股份的問題。”
陳耕沒有拒絕，生意就是生意，自己幫了他這麽大的忙，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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